semiquinone

瞎写的东西都放sy了

[POI][RFR无差] 街角 青年AU(G)【05】





【年少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想明白,能做的无非是在每个机遇的夹缝里把握和他相处的分分秒秒。】




Reese放下酒杯眯了眯眼,有样学样地挑了个相同的问题问他。

“你现在都在做什么?”


Finch避重就轻:“在一家科技公司里做技术相关。”


Reese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现场把Finch参与创立的这家IFT的各方面资料倒背如流。利用信息网打探Finch不算近况的近况的坏习惯,是他高中毕业五年后第一次回家,听到的只有Finch一家不知道搬去哪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父子的消息后,迅速养成的。Mrs Reese通话的的时候她偶尔会向他说起那些高中时候玩伴的近况,她会说起Fusco去了纽约当起了警察,说起Pierce居然从事了技术性工作,独独哪次都没有提到Finch。

后来在阿富汗某个无名的沙漠里,天色将尽的时候Reese展开四肢将自己半埋入尚带余温的黄沙里,远处的喧嚣似乎隔了好几光年。那是Reese人生里不可多得的时刻觉得内心平静。天边泛出夕阳好看的玫瑰色,他构想着远在天边的Finch是怎样的穿梭于人海与钢铁森林之间,又在什么人身边得一夜安寝。


再后来Nathan Ingram的资料照片给了他的想象一张具体的脸。当年班里那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到底成了他们中间经历最传奇的那一个。天知道Finch与他在朝朝暮暮间有多少心有灵犀的会心一笑或者深情相拥,而Reese在连天的战火里,连他西装革履的模样都难以想见。


“哪家公司,在纽约吗?”


“是的,IFT,或许你听说过。”


Reese埋头看菜单假装随口应了一句:“啊,我知道你们公司那个Ingram。”

Reese微不可见地暗暗吸了口气,在心里做好了迎接任何答案的准备。毕竟不甘和遗憾已经沉淀了太多年,是无论如何也发酵不出当时的冲动了。




科学课老师宣布演讲作业分组的时候,Reese激动得掩饰不住的满面红光,Fusco被他异常的焦躁吸引住目光的时候疑惑他从什么地方生出的别样爱好。光明正大在课外与Finch相处的机会简直金子一样的难得,除开还有那位Grace Hendricks做他们的电灯泡以外,一切堪称完美。


那个周末他们三人约好下午在咖啡馆见面。地方是Reese选的,Mrs Reese曾经和他讲述怎样在那家历史悠久的咖啡馆里第一次遇到他的父亲。Reese在上午的篮球训练后仔仔细细洗了个澡,在浴室里偷偷喷了点父亲的古龙水,甚至还抹上了些发胶。他知道Finch这样的人必然守时,还极有可能提早在那里等候。


Reese提前半小时赶到咖啡馆,预备享受他蓄谋已久的与Finch非正式初次约会的时候,却只看见Finch和Grace身边桌台上早已见底的陶瓷杯。他们正聊得尽兴,没有注意到掩不住失望而愣怔的Reese。Finch笑得愉悦而放松,不似在学校里礼貌疏离带来的紧张感。他用一只手撑在桌台上,身体前倾靠向Grace,完全像是想要把她揽入怀中。还偶尔因为咖啡厅的吵闹侧身过去同她耳语几句。


还是Grace先发现Reese的到来的。Finch转头的动作有些僵硬,看到这一幕的Reese已经由失望转化为了阴沉的愤怒。看来Finch的确在这里进行他的初次约会,只可惜对象不是他John Reese。


“我和Grace上午在书店里碰巧遇到,就提早来这里做一点准备功课。”


Reese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刚刚他明明听到他们在讨论意大利和德·基里科。


场面有些僵,Grace感受到了Reese压抑的气场。她友好地朝Reese笑了笑:“想不想听听我们已有的一些想法?这里的意式浓缩很不错。”


Reese扭头离开的时候甩下一句既然不需要我那就全由你们决定就好。留下Finch和Grace两人面面相觑。那天他本来换上了一件挺括的衬衫,期望也许可以在讨论结束后与Reese来点轻松的话题。他甚至悄悄做了点篮球相关的研究,好不至于在与Reese闲聊中显得无趣而呆板。而这一切在几乎是一瞬间化成了虚幻的泡影。


Finch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一时间丧失了谈话的兴致。他不该在听到分组名单的时候太过欣喜,在前一天因兴奋而不成眠捂在枕头下因为蜉蝣般的幸福感而窃笑。他不该寄希望于某些不切实际的镜花水月,只不过是徒增求不得的苦。

肥皂泡是美丽的,只可惜一戳就破。


他隐隐猜到Reese是不满被排除在小组讨论之外,或许他们的做法的确有些欠妥。他抬头冲Grace尴尬地笑笑:“抱歉,我想这是我的错。”


Mrs Reese看见儿子出门时满面春光的样子猜到是要和女孩子去约会。Reese一言不发但动作粗鲁地冲进卧室甩上门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Reese面朝下躺在床上,午后明媚光线像投影机一样在他眼皮上循环播放Finch温柔的笑脸。他任由万千蚂蚁密密麻麻布满他的全身,啃食他心脏某处。直到漆黑填满房间,都不肯挪动过四肢。


后来的阿富汗,Reese在某次小组行动中受伤,手臂血肉模糊间仍紧紧握着手中的枪。上司Snow又气又觉得有些好笑。在帮忙把他抬进简陋但工具齐全的战地医院的时候敲着他的头要他学会放下。手术台上麻醉剂生效前的几秒里Reese无端想起这那时看来已经有些幼稚的一幕。年轻气盛的他大概是太自信,自信Finch冥冥中从一而终地属于他。那股无可溯源的占有欲在意识到他亦有所偏爱后遭遇了一场盛大的背叛,最终适得其反地把Finch推得更远。


Reese把Jessica故意在放学后的走廊上逮住的时候,正碰到Finch和Grace抱着书迎面走来。时机是Reese精心计算好的,Jessica的反应也在意料之内。他带着一分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报复的快感,牵着Jessica上前几步对着他们微扬起了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Finch,像是要炫耀。

“抱歉,我和Jessica有约,演讲的事情你们讨论就好。”


Reese没等Finch有任何回答就拉着Jessica转身离开,这样或许最有戏剧效果也最酣畅淋漓。但如果他回头,会在Finch脸上看到所有他所期盼的表情。Finch因为Reese这场精彩的谢幕微微红了眼眶,跟随他们的身影一直到看不见的转角。他安慰自己说这算不上失望,如果从来没与抱过希望的话。但是他终究是太小气,做不到心宽看着心上人揽着别人弃自己而去。


Jessica在听Reese滔滔不绝地抱怨了两小时之后终于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科学课演讲的讨论根本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人规定讨论必须要在所有人到齐的情况下进行,特别是对Reese这种能在课上呼呼大睡的人来说。


“John,诚实一点,你气愤的原因根本不是你说出来的那些。”


Reese不高兴地甩甩头:“那能是因为什么?”


Jessica用探寻的目光看着Reese。“你不高兴他们谈论意大利?罗马米兰还是西西里,或者是托斯卡纳?”


Reese来没来得及皱眉头,Jessica自己先摇头了。“不对,不是。”


“你不喜欢他和她讨论讨论意大利。”


Jessica点点头:“是了,你嫉妒Harold Finch,你不喜欢任何人背着你和她讨论意大利。”


Jessica的分析准又不准,Reese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Jessica意识到被利用了一遭倒也没有很生气,只是离开的时候还附送了一句话:“如果你不想Finch夺走你渴望的,最好好好去向Grace道个歉。”


不巧了,Finch就是他的渴望,而他想捧上自己献给他。


后来Reese找到Grace和她说了抱歉,面对Finch却有些迟疑。放学后他磨磨蹭蹭挪到Finch桌边,半倚在墙上看他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Finch早察觉到他的视线,却不敢抬起头来。也许是觉得赌注太大,Reese紧张到手心冒汗,嗫喏了半天才干巴巴地叫了他一声。

“Finch?”


Finch终于有理由看向他,面带笑意眼神清明。Reese在他眼里看不到任何怨怼,平静温和得一如那天他们在自然历史博物馆门口道别。他反倒是一时无言,索性就不开口。


“怎么了?”


“没什么,没事。”


Finch抿了抿嘴不明所以,Reese红着脸站直了身体一言不发地离开。直到那晚Finch惯例在图书馆后路过篮球场,心情轻松地偷看Reese投篮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那是Reese的道歉。




Finch坦荡地笑了笑:“他是我的朋友。”


Reese松了口气,并不是因为担心重复少年时期的粗鲁行为,更是庆幸这个夜晚他能安心享受迟来多年的晚餐,而不必把自己不见光某处的嫉妒和丑陋暴露在Finch眼下。他嘲笑自己年龄已然是当时的两倍不止,在学会和包括父亲的死在内太多事情和解后,面对Finch,心却没有宽上半分。

Reese想问他,你终于得以游历当年咖啡馆里你们口中的意大利,是不是也会可惜不是与心爱的人一起?他想问自己,你终于得以与心爱的人来一场烛光下的约会,是不是还想得寸进尺地妄想对方对此亦知情?


“你高中就很擅长这些,还记得科学课的演讲吗?我们组得了第一名,主要是你的功劳。”


Finch学着Reese的样子埋头看菜单,想要在老板拿着笔和便签纸过来之前做好决定。他希望这个夜晚永不完结,但并不代表他会无谓地拖长这一顿百味杂陈的晚餐。


“我想那是小组三个人的功劳。”


Reese嘻嘻一笑,眼神亮晶晶地看着Finch。“哪天办案路过你们公司,一定要去找你蹭助理为你做的意式咖啡。”




演讲的题目最后是Finch定的,蔬菜里维生素C的含量以及烹饪对它们的破坏或者火山的形成分类和它们的特点显得老套又幼稚。Finch在讲台上论述着计算机算法里的道德考量的时候Reese用同多年以后说要向他讨咖啡同样的目光望着他。他对Finch的爱自生根发芽那一刻起从未枯萎,却在那十分钟里格外枝繁叶茂。他没有意识到的是在那一刻他,以及全班得以一窥Finch的梦想,像是三月里的走马场答答而过。


讲稿烂熟于心的Finch走上台的时候想或许这是他的版本的篮球场,只是没有队友也没有对手,只有一番自我对阵的争锋相对,拼一场扪心自问无愧于那份骄傲。或许Reese永远不会爱他,但他永远值得Reese爱他。


Reese在所有人的掌声里给Finch竖了个大拇指放在胸前晃悠。Finch坐回座位上的时候带了点不自知的喘息。一个纸团砸中他的头,他疑惑地捡起来展开,上面的笔迹是Reese的:“你真棒!” 。Finch回过头去冲着Reese点点头,那是两人难得没有各怀心事的一次相视一笑。Finch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双唇,偷偷将纸条塞进口袋里。




Finch不敢抬头,想要真诚地说一句当然欢迎却怕泄露太多情绪。怎么会不欢迎?努力在每一辆经过的警车里辨认Reese的面容已经成为了他经年的习惯。他们在同一个行人匆匆的城市里呼吸同一片空气,感受同一场暴雪和阳光普照,可惜他连远远望着Reese的奢侈都不再有。也许与他是有过机会吧,但机会早已擦肩而过了。Finch用手指着菜单一行一行扫过去想要逼自己集中注意力。Reese却猛地在他菜单上拍了拍。

“哎呀,我差点忘了,你只喝煎绿茶的。”


Finch没能掩饰震惊,抬头瞪着蓝汪汪的眼睛与Reese四目相对,可惜了,如雷的心跳Reese没能听到。


Reese无辜眨眨眼,“我应该没记错吧?”




【愿有人记得你的喜好不过是一句空洞的祝福,我却想不到那个人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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