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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写的东西都放sy了

[POI][RFR无差] 街角 青年AU(G)【09】

这个大概是一个互相暗恋+久别重逢的故事:把我最喜欢的两个梗用最白烂的方式糅合在一起。


OOC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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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和他的交集少得可怜,不过我想就算能和他一起跑在篮球场上,他也是不会用朋友以外的眼光看我的。】



Finch不失优雅地卷起Reese分给他的那口意面送入嘴中,笑着点了点头算作赞叹。Reese吃的时候还打量着他,等待被夸奖的表情倒真像是这面是他自己做的一样。Finch揣度着他们是不是要在进餐的时候停止交流,表示一下对面前食物的尊重。Reese却不是很饿的样子,没有吃几口就放下了餐具,专注扭头看街边来来往往的行人。他冲Finch偏了偏头示意他看向两点钟方向:“你看那对情侣。”


Finch依言看过去,那是一对同性情侣。他们在交换品尝对方手里的意式冰激凌,表情恬静幸福,大概是天下真心相爱的人共有的样子。Finch不明白Reese的用意,Reese 被他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也不急着解释,又重新拿起叉子送了几根面条入口。

“你有向往过那样的生活吗?”


“与真心相爱的人走在大街上,谁不会呢?”


“高中的时候我们那么多豪情壮志,到后来只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说来也是好笑。”


“这话听上去像是中年危机啊。”


“我们本来就到了中年危机的年纪了。”


Finch觉得的确是可悲,IFT不可谓不成功,可他到底没能留住父亲的记忆。可这个话题和Reese讨论起来实在是有些好笑。

“说起来,那个时候我还想过要学戏剧当演员。”


Reese开始咬Finch给他的虾,Finch突然心虚他们是不是也在做着同那对情侣相似的事情,只不过少了喂到嘴边的暧昧。Reese是不为他的心虚所动的,含糊地开口:“我知道啊,我也去过你们戏剧社的,还记得吗?”




Finch当然记得,其实Reese不仅光顾过戏剧社,还在高一的暑假加入了他们在当地剧院的一次演出。虽然加入社团的数量并没有规定,但戏剧社的时间和Reese所在的篮球社相冲突。所以那天Finch在那个被充作活动室的堆放了不少杂物的教室看到Reese的时候着实有些吃惊。情人节餐厅那件事情过后两人有意无意地疏远了许多,在班里打照面也说不上什么话。那天Grace身体不舒服没有来,Finch在紧张之下突然觉得手脚尴尬。那时候窗外的海棠开得明艳,Reese眯了眯眼睛轻柔对其他人说自己只是感兴趣向来听听他们讨论。他故意没有看向Finch,Finch也就聪明地没有选择开口。


那天他们在讨论Hedda Gabler,Finch没有想到一向上课都心不在焉的Reese会愿意听他们讨论一位被囿于婚姻中的贵族女性的精神风貌。他忍不住去看他,Reese手臂支撑在膝盖上托着下颌,一反常态地听得认真,也不理会Finch的注视。Finch反倒感觉成了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的那一个。轮到他发言的时候Reese自然而然地转头,面无表情凝神等着他开口。Finch在这和煦的春天里口干舌燥被烤得口干舌燥,头一次吞吞吐吐语不成句。他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而Reese从头到尾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像是不屑对他的失态发表任何意见。Finch第无数次暗叹自己从来就没能做到内心平静的面对Reese,平时不过是收拾好情绪罢了。而这一次被毫无防备地偷袭,只落得一副落花流水溃不成军的惨败模样。

终于到结束的时候Finch叹口气像是在炼狱里走了一遭,Reese从他的心无旁骛里站起身走到Finch面前,Finch还以为他要和他说些什么,可他只用和现在指给Finch看那对情侣一样的神情指了指窗外。Finch同样顺从地往外望过去,看见外面各式蔷薇科的花朵正开得热切。Finch一时间忘了Reese让人不明所以的异常举动,只在想到夕阳都快要落山了才想起来欣赏春景是不是有些辜负。Reese却好像能读懂他的心事一样,用他低低的气音开口:“总比一直忽视了好。”




Finch从餐巾擦了擦嘴:“当然记得。”


“那大概是我向往却追求不到的生活。”


Finch疑惑在Reese心里戏剧到底代表了怎样一种他向往的生活,却又觉得问出这样的问题笨拙又尴尬。两个久未谋面的中年男人谈论年少的梦想并不是那么恰如其分的话题。他转而问起当年的疑惑:“你真的对戏剧有兴趣?那天你为什么来我们戏剧社?”


“当然没有,那次只是想找机会和你聊聊天。”

Reese这话答得坦然,反而让Finch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

Finch对Reese话里的前后矛盾的疑惑更甚于他想要找他聊天这件事本身。既然对戏剧社没有兴趣,又哪里来的向往的生活。


“那天我们聊得很开心不是吗?”




Finch不置可否,那天他莫名其妙地和Reese进行了很长时间的深谈,以至于他们终于想起来要返家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是暗黑一片。欣赏完春景之后Reese声称要留下来帮Finch整理桌椅,教室没一会儿就空荡荡地只剩下他们。Finch本想道谢后安安静静地离开,Reese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捡了个靠近Finch的座位坐下,直到这时候Finch才意识到他是有话要同他说。

“那天和Grace聊得开心?”


Finch当然明白他是在指哪一天,可Reese这话问出来就不是让人回答的。

“你和Iris呢?你们比我们还要更迟些离开。”

Finch问得很平静,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了解那场阴差阳错约会的细节,而只是回答Reese问题的另一种方式而已,自然也是不指望得到什么答案的。Reese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现在连一场对话都要如此步步为营,Finch的情绪藏在眼镜片下大概是最好的蛰伏。这或许是Finch自卫的一种方式,也许是他的试探和刺探太多,本想徐徐进攻却只让对方及时地竖起了铠甲。又或许这场战役的结果在开始时就已经注定,动心的那个空有一腔热血却失了筹码,输是迟早的。

Reese叹了口气,或许这该是他鸣金收兵的时候,但是偏偏又不甘心缴械投降。

“你知道的,她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能怎么样呢。”


“我以为你会享受与她的相处,她很善解人意。”


“你要喜欢她尽可以去约她出去,我和她没有更深层次的交往了。”


Finch显然没有这层意思,Reese这话说得挑衅。Finch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Reese,他眼睛里是好看的夕阳的余晖。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Grace的话…”


Reese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为什么Finch和Jessica的脑回路都是一样的。


“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喜欢Grace,无论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你都不必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首肯或者保证。”

“她是独立的人,我想她的意见才是唯一重要的。你没有必要像要讨论商品之类我们有处置权的东西与我讨论她。”


“我…”


“如果你只是想试探我那么你大可放心,而且我想只要你愿意,你总能想到办法把女孩子们抢到手的不是吗?”


Finch并不习惯一下子和Reese说那么多话,那通常需要精心的设计和情感的压抑。这一番演说倒像是决绝。本来就是,放下某些痴心妄想才发现天宽地阔。Reese并不想解释,只觉得Finch一副护花使者的骑士模样有些刻意和滑稽,他太高估他的魅力了,他想要抢到手的人,从来就没有得手过。

“你放心,我没有在打她的主意。只是我看起来就这么不堪吗,让你想到我要约你的朋友就紧张到要和我决斗一样。”


Finch慌忙想要解释,但是Reese已经挥挥手结束了这个话题。他干脆跑到Finch面前两个并排放置的课桌上躺下了。若不是有房顶束缚着这姿势还真是适合仰望星空。

“晚上为什么不多出来和大家玩玩呢,Harold。”


Reese整天Finch,Finch地叫他,头一回称呼他Harold是在这无人的隐秘空间里。Finch觉得他名字的发音在Reese口里格外婉转缠绵,心神漾起如果真有实在的波纹说不定能溢满整个房间。Reese看他不回答继续问了下去。“是因为更喜欢闷在家里看书吗?”


那一刻Finch生出史无前例坦陈的勇气,也许是黑暗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安全感,也许是他不想对Reese说谎——他隐瞒过一些事实,但说谎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我爸爸他每况愈下,甚至有时候他已经叫不出我的名字了。他经常一个人游荡到很远的地方,如果没有及时清醒过来说不定哪天就会出事。”


“Finch,你有没有想过把他送去疗养院…”


“这样的话他的监护权会被剥夺,我会被社工送入寄养家庭。那样就真的没有人照顾他了。”

Finch犹豫地看了Reese一眼:“所以还请你…”


“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Finch叹口气,Reese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Finch当真就觉得这样简单的动作有安抚的力量。他埋头与Reese对上视线,对方正温柔地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很辛苦吧。”


“这本身倒是不算什么,只是,你知道的。这病遗传的几率很大,看着他的样子我经常会想等我到那个年纪也会变成那样。记忆像白纸上的素描一样用橡皮一擦就去,在遗忘的深渊里越堕越深,最后变成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Reese没有回答什么,他想问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会不会连我也一起忘记。这是废话,连儿子都能遗忘的恐怖力量,真到那时他一个遥远模糊的老同学的样貌无异于螳臂当车罢了。也许是想调节一下气氛,Reese嘻嘻一笑:“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忘了我。”


Finch果然被他逗笑了。他作出保证的声音很轻,在教室墙壁的反射里融合了若有若无的回音。Reese幻觉他的声音从某个遥远的时空破空而来。Finch的声音本来就有种异于常人的笃定,现在听起来就更像是牢不可破的誓言。他大概应该用个什么仪式封好这个誓言,亲吻就很不错,可惜他不能。


“我很久都没有见过我爸爸了。” Reese双目放空地开口。共享心事算是他对无法共享情爱的Finch退而求其次的补偿。“他被派上了战场,最前线的那种。”


“有他的消息吗?”


“没听说过吗?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最近一次有联系是去年二月份收到了他的圣诞贺卡,皱皱巴巴的,上沾满了泥渍和泛黄的污痕,想必是辗转各方才终于寄到家里。”

“从小他就经常不在身边,可那时候再聚少离多他也只是完成驻扎任务,能有固定归期的那种。我总是特别盼望能在新年前见到他,他永远不会忘记给我的圣诞礼物。”


房间里很静,Finch找到了先前有几次感受到的Reese的孤独气质的来路。这是他们少年时代短暂相处里为数不多的倾心交谈的时刻。那天他们说起年少时候的烦恼未必总是自欺欺人的故作姿态,但眼前的困顿死局又确实不可解。Finch惊异于一向注重隐私的自己会向Reese吐露那样多的不可说,只是有些红线以外的悸动当然是不必说给他听的,就算是抹了对方的姓名也不会期望他能了解。而Reese觉得那个黄昏的吐露是一种必然,没心没肺外表下蛰伏的挣扎如果不是说给Harold听那么也没有更多袒露的意义了。


两人终于想起时间为何物的时候夜晚已经灌进了房间。Reese站起来撑开手臂伸了个长长的懒腰。Finch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张开的手臂,以为他在等着一场匆匆和解的相拥,算是为这一场促膝长谈画上句号。他走到Reese臂长范围内的距离犹豫抬起手臂。Reese哈欠也打完了正要放下手才意识到Finch反常的动作,下意识地向后仰了过去。

“你这是…?”


Finch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看不到Reese的表情,但想必是尴尬和错愕并存。本来积攒的那点可怜的温存荡然无存。他匆匆道了声抱歉,拿起书包头也没回地走了。Reese缓缓走出教室的时候嘲笑着自己的软弱。本来与Finch并肩同行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不说,那个拥抱也没能讨到,真是可笑。




 “好像是吧”,Finch笑笑:“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尴尬有种特殊的魔力,让你不管在多少年后再次回想起来仍如近在眼前。这个话题让他深陷在那次会错意的泥沼里,他想快点爬出来。


Finch的眼里有些闪躲,Reese猜也许与那天他们交流的过多隐秘相关,而他从来是一个注重隐私的人。Reese只有捡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问他算是换个话题:“那你现在得偿所愿了吗?”


Finch送了一口意面在嘴里想了想。餐厅里人生嘈杂泛出一股凡尘俗世的烟火气息,口里满溢橄榄油的香气的意面真是正宗,他隐隐约约能感到桌上烛光传来的些许温暖,面前的男人的眼睛比起少年时代少了稚嫩和轻佻,凭添了稳重和深情。

 “虽然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但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只要不贪心,还是能满足的。”



【话虽这么说,又怎么真的做得到不贪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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